第9章

众人都震惊，萧承绵跟李清妍买野果子吃？有没有看错！

李清妍还惊讶呢，这人不会有病吧？刚才一大棵树的野果子不摘，还花铜板来跟她买？

不过，有生意上门，没有拒绝的道理。

李清妍快速的选了五个最漂亮的果子，一手递果子一手接铜板，半点不拖拉。

萧承绵想后悔都来不急，只能当着众人的面，咬了一口果子，是很甜，果汁饱满，有拳头那么大，几个果子下去，就能让肚子有饱的感觉，吃完黑着脸走了。

李清妍也看出来了，这是在帮她，故意在众人面前买果子还吃完。

有了萧承绵的试吃，果子的香味特别的诱人，忍不住的让人直吞口水。

有几个妇人没忍住，挑挑选选的，都买几个回去给家里孩子吃，要是去县里买，可没有那么便宜，也遇不上那么好的果子。

没几下子，李清妍就得到了十五个铜板。

留下来的果子，都是比较小的，或是有些破皮之类的，看着不太好，也就不卖了。

到了家门口，李清妍蹲下去，将五个铜板藏在了门缝上，用灰尘摸一下，谁也看不出来。

“爹，娘，我回来了，有野果子，特别的甜，天热吃果子最解渴。”李清妍进门就喊起来。

此刻天色都有些暗了，干农活的都回家等着吃饭，坐在院子里聊几句，说说今儿干了什么活。

张嘴婆还在生气的，听到有果子吃，也就压下火气。

整个下午都没有见着闺女，还以为是去偷懒了，家里的丫头都要干活的，就是亲闺女也不能偷懒，传出去还不得说她这个当娘不会教女儿。

“过来，我看是什么果子，要是拿出个青小果子糊弄大家，小心你的皮。”

李清妍放下背筐，野果子的香味先飘散开了，几个小不点跑着过来，兴奋的叫着：“好大的果子，好多果子。”

大人们都忍不住的往这边看，就连厨房里的吴氏和几个闺女都出来看是什么果子。

“娘，都是实打实的果子，看，还有十个铜板，是我卖果子赚来的。”李清妍掏出铜板，手心里形成一小堆，看着特别的让人高兴。

“小妹，你卖果子赚到钱了？”李来大有些不敢相信，走过来看个清楚，一小堆的铜板就在李清妍的手心里，绝不会错。

吴氏笑开了脸：“没想到小妹真能干，我嫁过来花儿村十几年了，也没有见谁家的姑娘能赚到铜板，这还是头一回见着，还是我们家的姑娘。”见着了铜板，什么讨厌什么生气的，都放一边了。

李小花哼着气儿，进了厨房，她最看不惯李清妍，就是个害人精。

张嘴婆见着钱就给收走了，板着脸道：“算你还有点用，去洗手吃饭，果子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
五岁的李小草吞着口水，扯着林氏的衣角，眼巴巴的道：“娘，我要吃果子。”

“就知道吃，爷和奶还没有吃，怎么也轮不到你个赔钱丫头吃，一边儿去。”

家里孙女多，个个都张着嘴要吃饭，张嘴婆自然是不怎么待见，还见着就烦，从没有好脸色和口气对孙女。

李小草被吓到哭，躲到林氏的身后，不敢再说话了。

林氏多少是心疼自家的闺女，家里的好东西是吃不上的，野菜粥都经常不给吃，果子就更不用想了，带着俩闺女去厨房帮忙。

朱氏扭着屁股，闻到香味，不管不顾的就伸手去拿。

“我拿几个给宝贵尝尝，要是好吃啊，这些就给宝贵吧，孩子吃着高兴就成。”

众人都皱眉，对朱氏都不认同，说是拿给孩子吃，回到了屋子里关起门来，还不知道是谁吃的，看她一身的肥肉，说没有吃还真没有谁会相信。

张嘴婆宠李宝贵都宠习惯了，连连点头，最后只拿了三个，给了李老爹两个，她自己尝了一个，其他人也就闻着了香味。

大人还好，能忍住馋，小孩子就没办法去忍，果子没有吃着，肉味又飘开来了。

李来三怕大家偷吃，煮好的猪肉端回了屋子里，将香味都给关住。

李清妍去井边洗手，早就知道会这样，所有提前把几个果子给藏在了怀里，没人注意的时候，放进井水里泡着。

李老爹吃过晚饭就由张嘴婆扶着进屋去了，三房吃着猪肉配着果子，今晚上怕是不会出来院子里坐了。

李清妍把几个丫头都叫到了井边，指着果子道：“大家分着吃，小声点别说出去，明儿还有。”

李小余抱住李清妍，笑开了嘴角：“老姑，你最好了，我以后长大了，也给你摘果子吃。”

“小人精，嘴甜怎么不去哄你爹娘要口肉汤喝，看把你饿成什么样了，也不怕给饿死了。”

大人们也给分了一些果子，吃人嘴短，少不得要挤出几句好话来，连想到李清妍还能赚钱，更是打心眼里觉得不会白养她。

吴氏端了一盆水过来，轻声道：“上山也累了吧，热水擦擦身子会睡的舒服一些。”

许氏拿出屋子里一块旧布：“姑娘家的，头发都都没有个布条绑起来，别用干草绑了。”

林氏不能落了后，小姑子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，不止会摘些吃的回来，还赚了钱回来。

几个妯娌的样子，就是有意去讨好，自己要是不跟上，以后有什么好处，怕是都轮不到四房的头上。

林氏转身就去拿了一小块糖，真的是很小块，指甲盖差不多大的糖块：“吃点甜的睡的更好，早些休息，别累坏了。”

夜里李清妍没有去睡觉，还特别的精神，坐着看火煮绵枣，麻利的给自己做了几张凳子和水杯，天色还没有亮，就去厨房给大家伙儿烧开水。

许氏在家里，都是起的最早，不止起的早，还会将三个闺女带着早起，去厨房烧火洗锅。

三个闺女要去外头挖野菜，要是运气好，寻到了一大片野菜，很快就能回来清冼干净下锅，要是运气不好，或是季节到了，没有野菜，少不得要一顿臭骂和饿肚子。

除了每日三餐的吃野菜，还要挖野菜晒干，留着冬天的时候吃。

大房的三个丫头从早忙到晚，为了省布料，她们经常出门去挖野菜的时候不穿鞋。

李清妍伸着懒腰，打着哈欠，回屋去换衣服，一身的都是烟灰，自己闻着都难受。

“好你个小姑子，太阳都晒屁股了，还想着去睡懒觉，不勤快一些是打算家里养你一辈子啊？作孽哦，我怎么就那么命苦，遇上你这样的小姑子。”

朱氏昨儿生了一肚子的气，夜里没有睡好，全身都痛，扯开衣服又看不到伤，连找老嘴婆闹的都找不到理由......

“爹娘宠着你不舍得教，我来替爹娘教训你。”朱氏恶着脸，张牙舞爪的挽着衣袖要打人。

李来大走出来，喊了一声：“什么时候嫂子能代替公婆，爹娘还没死呢。”

家里越来越没有规矩，都成了全村的笑话，走出去都被人耻笑，三房还不自知，要是嫂子打了小姑子，外人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。

朱氏从来就没有顾过大局的人，无知妇人一个，只管自己发了脾气开心。

张嘴婆起的也很早，她要盯着全家人干活，不能有半点的偷懒，她绝不允许。

许氏低着头，敬重的道：“娘，两天来外头没少长舌妇说家里的坏话，一大早的吵起来，怕是也给您抹了黑脸，清妍昨儿一夜都没有睡，早早就给烧好了水给您和爹洗漱，一会儿还要跟着几个丫头去割猪草，怎么着也不是在偷懒，三弟妹要替爹娘教训，实在有些过了。”

许氏会鼓着勇气的站出来说话，是因为李清妍刚才说了，要去山上摘果子卖钱，钱是得不到，果子还是能吃上一口，为着这个，也不能让朱氏得了手。

张嘴婆难得的没有骂吴氏，几个儿媳妇里，最让她满意的还是许氏。

长媳长孙媳都是比较看重，当年是她亲自选的，脾气好见识也一些，跟朱氏这般的野孩子长大没点见识的儿媳妇不同。

怪就怪许氏没能生出儿子来，让她脸上无光。

“清妍要去赚钱，老三家的还拦着？家里几十张嘴要吃饭，有钱不要的败家娘们，我俩老还没死轮不到你来教训闺女。”

张嘴婆本就心里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，睡也睡不好，夜里将家里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想了一遍，越想越是怀疑个个都有着分家的私心。

最是让她生气还是朱氏敢无视婆婆的存在，现在要替俩老来教训闺女，反了天了，想着当家做主怕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强势的张嘴婆不会把家里的权力交出去，敢触动她的权力，没有好果子吃。

朱氏还不知道被张嘴婆记恨上了，胡口乱扯的嚷着叫着：“是清妍这丫头眼里没有我这个三嫂，还要打宝贵，可没有拦着她去赚钱，但是娘，男人都赚不来，她一个老姑娘赚到钱了，就不让人怀疑？我看怕是野男人给的。”